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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被调查者经历过的大数据 “杀熟”类型
■董雅婷
3月27日，北京市消费者协会在京召开2019年大数据杀熟调查结果发布会。结果显示，过半被调查者表示有过被大数据“杀熟”的经历，部分平台存在新老用户同时消费但价格不同的情况，个别平台涉嫌大数据“杀熟”。
北京市消协结合当前情况、专家建议，将大数据“杀熟”定义为：经营者利用大数据技术采集用户信息、建立用户“画像”，并以谋取利益为目的，根据用户“画像”提供特定(非可选性)商品或服务的损害消费者权益行为。本次调查分为问卷调查、实际体验调查、舆情监测3个部分。
问卷调查 这类APP或网站“杀熟”最常见
问卷调查结果显示，88.32%的被调查者认为大数据“杀熟”现象普遍或很普遍，认为大数据“杀熟”现象一般或不普遍的被调查者仅占11.68%，没有被调查者认为大数据“杀熟”现象不存在。
有56.92%的被调查者表示有过被大数据“杀熟”的经历。被调查者称，在购物类、在线旅游类和打车类APP或网站经历大数据“杀熟”最为常见。其中，44.14%的被调查者表示经历过购物类APP或网站大数据“杀熟”，39.5%表示经历过在线旅游类APP或网站大数据“杀熟”，37.17%表示经历过打车类APP或网站大数据“杀熟”，16.26%表示经历过外卖类APP或网站大数据“杀熟”，15.10%表示经历过视频类APP或网站大数据“杀熟”，13.94%表示经历过电影类APP或网站大数据“杀熟”，19.84%表示经历过其他类型的大数据“杀熟”。
实际体验 飞猪新老用户待遇不同
在实际调查体验环节，共选取14个消费者常用的APP或网站作为体验对象，包括携程旅行、去哪儿旅行、同程艺龙、飞猪旅游4个在线旅游APP或网站，天猫、淘宝、京东、当当4个购物APP或网站，美团和饿了么两个外卖APP或网站，猫眼和淘票票两个网络购票APP或网站，滴滴出行和首汽约车两个网络出行APP或网站。体验人员分别使用一个经常使用的老用户账号和一个刚开通的新用户账号，同时购买同一种产品或服务，体验其新老用户价格及推送特定商品或服务情况。
体验结果显示，在模拟消费体验得到的57组样本中，有23组样本新老账户的价格不完全一致，占40.35%。其中，有11组样本老用户比新用户价格便宜，11组样本老用户比新用户的价格高，另有1组样本中，不同新用户的价格也不同，一次比老用户价格低，一次比老用户价格高。
北京市消协认为，部分平台确实存在新老用户同时购买同一商品或服务价格不同的现象，但原因主要是新用户拥有优惠券、老用户自动开启了会员资格或推送的商品配置或服务内容存在差异等，只有个别价格不同行为涉嫌大数据“杀熟”。例如，对飞猪旅游的5次体验过程中，有2次新老用户价格不一致，2次推送酒店不一致。价格不一致表现为新老用户标价不同，优惠也不同。推送酒店不一致表现为新用户第一次登录时推荐的酒店价格比老用户还低，浏览一次五星级酒店后，页面推送的基本都是高价酒店。
举证维权 不到三成选择投诉
调查结果显示，超八成被调查者认为大数据“杀熟”侵犯了消费者的公平交易权，近半被调查者认为大数据“杀熟”侵犯了消费者的知情权，超过四成被调查者认为大数据“杀熟”侵犯了消费者的选择权。
在遭遇大数据“杀熟”后，只有不到三成被调查者选择向消协或市场监管部门投诉，选择与商家理论并要求赔偿和选择卸载APP或删除网址的被调查者均刚超过一成，不到一成的被调查者选择在社交网站或向媒体曝光，两成多被调查者选择不再去这个商家消费，还有不到两成被调查者选择自认倒霉。
北京市消协认为，由于大数据“杀熟”具有隐蔽性，经营者通常以商品型号或配置不同以及享受套餐优惠不同、时间点不同等理由自辩，又不对外公布具体算法和数据。部分商家确实存在特定推送行为，但很难界定其是否属于《电子商务法》规定的不合理推送，及其是否侵犯了消费者的知情权、选择权和公平交易权，消费者遇到类似问题后，维权举证往往非常困难。
(本文图表由北京市消协提供)
●建议
尽快出台《电子商务法》配套条例
通过对关于大数据“杀熟”的报道、评论和网友吐槽等舆情资料进行采集、整理，北京市消协公布了10种大数据“杀熟”形式：新客户享有专属优惠;广告联盟分享用户数据;根据用户特点提供特定服务;多次浏览后价格自动上涨;浏览过程遭遇“花式”催买;隐藏老用户优惠券;老用户比新用户价格高;手机配置不同收费不同;默认勾选之前购买过的服务;不消费时送优惠券，需要时却没有。
北京市消协建议，尽快出台《电子商务法》相关配套实施条例，建立诚信激励和失信黑名单制度;法学界、理论界、监管层对大数据“杀熟”问题继续进行深入研讨;消费者应提高自我保护意识，理性消费，及时反映遇到的实际问题;企业应加强诚信自律。
北京市法学会电子商务法治研究会会长邱宝昌建议，应尽快完善《价格法》有关规定，明确界定“价格歧视”行为，探讨是否将大数据“杀熟”现象列入价格歧视范畴。企业应做到明码标价，杜绝低价招揽、高价结算现象，商品价格可依照市场情况浮动，但必须保证在同一时间新老用户享受同一价格。(董雅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