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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丽娟制图
■本报记者 岳纲举
在刚刚结束的全国两会上，全国人大代表、奥克斯集团董事长郑坚江指出，我国的精装修商品房还是“蜻蜓点水”，毛坯房仍是新建商品住宅的主力。但是，毛坯房普遍存在资源浪费严重、建筑垃圾多、过度拆改等问题。为了解决这些问题，郑坚江呼吁，逐步提高精装修房的占比，最终达到逐步取消毛坯房、直接向消费者提供精装修成品房的目标。然而记者近日调查发现，要想实现这个目标并非易事，精装修房屋的规范问题以及业主对居室功能的个性化需求是该目标实现的两个主要障碍。
精装房遇尴尬
“在发达国家，精装修房约占住宅开发总量的80%，而在我国，精装修住宅的比例仅有10%，毛坯房仍是新建商品住宅的主力。”郑坚江说，尽管业内人士一直在呼吁大力推广精装修商品住宅，但其仍未普及。
据了解，精装修房的概念源于2002年原建设部印发的《商品住宅装修一次到位实施细则》。其中明确，装修一次到位是指房屋交钥匙前，所有功能空间的固定面全部铺装或粉刷完成，厨房和卫生间的基本设备全部安装完成，简称全装修住宅。因为其设计一体化、集中采购、统一装修，利于资源最大化并降低装修成本，所以比毛坯房更加节能环保。目前，北京、上海、深圳、广州等城市的精装修楼盘已达到50%以上，万科、恒大、绿城等知名房企也在全面推行精装房。作为绿色、节能的建筑产品，精装房已成为商品房发展的一大趋势。然而就全国范围来看，商品房精装修的比例还较低。
目前，仍有不少地区的消费者不接受精装房，原因是其不符合自己对居室功能的设计要求。于是，把精装房里的卫浴产品拆了换新、将新瓷砖敲掉重贴等现象在不少城市家庭中普遍存在。住建部的数据显示，全国居民家庭对精装房的二次装修造成了惊人的浪费，仅更换瓷砖、洁具、厨具等产品的损失每年就在300亿元以上，相当于新建6万所希望小学的资金总和。
三因素导致推广难
“大量拆改造成了资源浪费，装修过程中所产生的建筑垃圾、灰尘、有毒气体等对空气造成了严重污染，不合理的装修破坏了建筑的基本结构……”郑坚江一口气历数了多个毛坯房的弊端，在他看来，如果商品房都实行精装修，就可以避免这些问题。“对于是否给商品房精装修，国家目前并没有强制性要求。在这种情况下，开发商大多不愿意卖精装房，因为其不仅成本高、费力气，还可能不讨好。”一位房企负责人表示。
那么，精装房是否可在全国范围内强制推广？目前，我国一线城市精装房的比例在不断增加，消费者对其越来越认可，但在二三线城市，精装房的推广难度较为明显，原因之一，在于二三线城市的经济发展水平与一线城市存在差异。例如在北京，一套每平方米精装修标准在3000元甚至更高的房子并不愁卖，而在每平方米房价仅六七千元的地区，即便精装修的标准降低，也不会有几个人愿意买。
开发商不愿意推精装房的另一个原因，是尚不成熟的管理体系。中国建筑装饰协会住宅装饰装修专业委员会的一位负责人曾表示：“购房者的需求众口难调。如果装修风格完全统一，就会出现千篇一律的结果；而如果推行菜单式装修，购房者又往往会提出各种各样的要求，按照自己的设想来增减项目，这让开发商增加了管理成本。此外，由于我国目前在精装房标准方面存在缺失，许多房屋的精装修存在质量问题，从而影响了市场对其的认可度。”
由此可见，国家没有强制推广、企业不愿意冒着增加成本的风险而推出、购房者看法褒贬不一，以上三个因素是造成精装房难以普及的关键所在。
精装质量引担忧
除了政策、标准以及企业成本外，频频曝出的装修质量问题是导致不少购房者不接受精装房的另一大因素。
据媒体披露，2014年，多个精装房项目被曝存在质量问题，如浙江宜兴万达精装房因质量差而返工、江苏南京保利楼盘被指装修标准缩水一半等，这大大降低了公众对精装住宅的信任度。此外，由于缺乏明确的法律规范，使得精装房在验收标准和程序上较为模糊，从而影响了司法机关对相关纠纷案件的准确裁判。
据记者了解，在精装修房屋过程中，层层转包是引发装修质量问题的一大诱因。不少从事精装修的公司存在总包之下有分包，分包之下有外包的现象，有些装修公司为了节约成本甚至让“马路游击队”来施工。此外，为了获得更高的利润，施工方大多选用劣质建材。这些问题均是导致精装房质量参差不齐的主要原因。
在没有国家统一标准的情况下，对于房企来说，要想保证精装房的质量，势必会增加成本。一位业内人士告诉记者，要想保证施工质量，企业不仅要出台严格的施工标准，还要派专人监督，往往一个项目要派出三四名人员才可满足监督要求，而这些成本全部要由企业来承担。
另外，精装房的保修也存在问题。北京的李女士在某小区购买了位于顶层的精装房，入住后发现阁楼漏水。该问题在保修期内经过数次维修，但一直没有解决。而保修期一过，物业和开发商便开始互相推诿。无奈，李女士只好自掏腰包找人修理。还有一些精装房，在交付之初并没有问题，入住一段时间后各种问题才开始显现，而此时业主也大多遭遇物业与开发商相互推诿的情况。在这方面，毛坯房的纠纷相对少一些，因为业主自己请装修公司进行施工，一旦出现质量问题，无论是否在保修期内，业主均可找装修公司进行维修，避免了在这些问题上与物业或开发商的纠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