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王金兰(满族)将刚宰杀分割好的猪肉放入翻滚的开水锅中
■本报记者 王文郁 文/摄
春节期间,享用天南海北美食的人们,不知是否也吃过地道的东北杀猪菜。相传,东北杀猪菜起源于满族。进入腊月以后,是一年之中最严寒的季节,有利于猪肉的保存,满族人家无论贫富,都要把饲养的肥猪杀掉一头,按部位分割成块,放在洗刷干净的大缸里,据说保鲜效果赛过冰箱,可以一直吃出正月。春节期间制作杀猪菜的主料肉自然也准备充足了。
腊月二十二,农历小年前一天的午后2点,忙完手头的稿件后,记者与几位媒体朋友,从沈阳驱车3个多小时,赶到鞍山市岫岩满族自治县哨子河乡冰沟村王金兰(满族)家,于次日看到从杀年猪到制作杀猪菜的全过程,并有幸品尝到了一顿地地道道的满族农家杀猪菜。
满族杀猪菜作为一种文化传承了数千年,正宗农家杀猪菜的制作过程远比记者想象的要复杂和繁琐得多。挑选好一头自家饲养的土猪,并于宰杀前一天断食,让空肚子的年猪在宰杀过程中更干净一些。
女主人王金兰与丈夫赵兴斌一家人起个大早,王金兰在女性亲友的帮助下,在灶台点柴火将大铁锅内的水烧开,并准备一些蒜毫、青椒等细菜,自然也缺不了东北特色菜酸菜。准备宰杀的肥猪摆于门前,赵兴斌则在男性亲友邻居的帮助下,将肥猪宰杀后按部位分割成块,然后送到屋里,由王金兰将猪肉下锅炖熟。男人们在捆猪、杀猪、分割猪肉之后,还有一个细活儿,那就是将猪肠子收拾干净,用之前杀猪留下的猪血灌血肠。煮肉的时候,猪肝要稍后下锅,以免被煮得过硬。
随着大铁锅内猪肉翻滚蒸汽腾腾,各部位的肉块都已煮得恰到好处。肥瘦相间的胸口肉并不多,是猪身上的上等肉,直接切片上桌;护心肉、拆骨肉则被单独摆盘;猪肝、猪皮拼盘上桌。上述肉菜因是原汁原味,每人配有一小碟蒜酱。红烧肉是杀猪菜中不可或缺的一道大菜,讲究色香味俱全,看着有食欲,吃起来香喷喷的。还有一些肉被切成小块用来炒菜。
血肠是现煮现吃,吃了一盘再煮一盘,不用说隔夜,据说隔顿都会让味道失色不少。农家杀猪菜血肠的肠衣取自猪肠,柔软又有韧性,有嚼头,能嚼烂,制作血肠还细分为大肠血肠和小肠血肠;包裹在肠衣中的猪血凝固成块,虽然不添加胶类物质,却像含胶了一样不散不脱落。煮熟的血肠可以直接入口,到嘴里是原始的香味,蘸蒜酱则是香味中又有一股冲劲儿,舌尖生津回味不绝,让人吃了一口还想接着吃下一口。
世代繁衍生息于白山黑水间的满族人,生性豪爽大方,丰盛的杀猪菜大餐绝不自家独享,帮助杀猪的村民亲属应邀在一起,在屋内摆上几大桌,往昔吃饭的大碗盛满白酒,碰撞之中,浓浓的乡情随之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