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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正军／图
■刘菲菲 本报记者 薛庆元
据粗略统计，我国每年废弃手机高达一亿部，但回收率还不到1%。废弃手机能提取金、银、铜等贵金属，但也含有铅、镉、汞等多种有毒物质，未经环保处理可能会给环境造成严重污染。消费者如何处理旧手机？被卖掉的旧手机都去哪儿了？旧手机该如何变废为宝？带着这些问题，记者近日随江苏扬州市邗江区消费者协会调查人员在当地市场进行了走访调查。
旧手机大都“家里囤”
“旧手机换不锈钢脸盆，什么手机都能换……”不久前的一天下午，一辆黑色面包车停在了富川瑞园小区旁边的马路上，一两百个旧手机被捆绑在一起，摆放在车子面前，吸引了不少居民围观。
小区居民许阿姨回到家中翻箱倒柜，把角落里的废旧手机都找了出来，一共4个。“年代最久远的，估计放了有七八年了。”她选了其中一个型号最老的坏诺基亚手机换了一个脸盆。“与其花钱修，不如处理掉。其他3个手机，还能通话，觉得还可以暂时留着”。
据工业和信息化部统计，截至2014年2月，我国共有手机用户约12.4亿户，用户数约占全国总人口的92%。巨大的保有量，也带来了巨大的淘汰量。据调查，全国每年废弃手机约一亿部，而回收率还不到1%。这些废弃手机总重可达一万吨，若全部回收处理，能提取1500公斤黄金、100万公斤铜、3万公斤银，可以说是一座巨大的资源库。
消费者对于废旧手机通常会怎么处置？邗江消协调查人员走访市民了解到，大部分人会选择把废旧手机留在家里，还有一部分消费者会低价卖给街头收手机的小商贩。“现在谁家里没几部废旧手机？其实，放家里很不安全，听说有的手机电池放久了还会爆炸。”市民陈女士这样说。
不少旧手机流向地下窝点
来自安徽阜阳的丁师傅每天都骑着电动车穿行在市区人流集中的地区，车头上挂着的喇叭持续播放回收旧手机的广告。
丁师傅告诉记者和消协调查人员，他和很多老乡都在扬州做手机回收的生意。手机回收价格从几元到几十元不等，不能打电话、完全坏掉的旧手机价格偏低，还能用的手机价格略高。有人会定期上门收购他们回收来的旧手机，至于那些买家如何处理那些旧手机，他也不清楚。
记者随消协调查人员来到扬州天惠数码广场一楼，询问几家手机经销商是否收旧手机，均得到肯定的回答。一位老板介绍，他们只收苹果和三星，因为这两款比较受欢迎，适合做翻新机。他表示，他也是把收来的旧手机倒手卖给别人，平均每部加价50元左右。
“我手机里的个人信息会不会泄露呢？”记者问。见记者有些担心，老板拍着胸脯表示，只要把手机格式化就没问题了。
而在扬州欧联通讯电子市场，每个店铺内都清楚地标着“高价回收旧手机”等字样。据业内人士透露，回收的旧手机一部分经过翻新之后销售，一部分经过拆解，变为零部件用于维修，还有一部分无法使用的主机板等零部件，被某些非法处理企业用于提取金、银等贵重金属。
“完全报废的旧手机一般都发往广东，大多进入无证经营的地下窝点进行贵金属提炼。”扬州宁达贵金属有限公司工作人员樊飞告诉记者。
扬州大学从事固废体回收处理研究的专家殷进向记者介绍，废旧手机零件中含有铅、汞等几十种有毒物质，一些地下窝点未采取环保手段拆解处理旧手机，往往给环境造成严重的污染。如一块废弃的手机电池被随意暴露在地里，对环境造成的污染强度是普通干电池的100倍，可污染6万升水。“如果将废弃手机在垃圾场焚化，手机塑料壳还会产生含氯的有毒物质，那可是一级致癌物”。
环保处理成赔本买卖
“现在我们也很犯难。”作为扬州唯一具有相关资质的“电子垃圾”回收加工单位——扬州宁达贵金属有限公司掌握了完整的电子产品回收流程和技术，可避免电子垃圾对环境的污染。该公司的业务主要集中于家电领域，而在废旧手机回收领域，还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因为有环保成本，手机回收价格上不去，居民往往不愿意把旧手机卖给我们。”樊飞表示。
据扬州市环保部门相关人士介绍，2011年年初正式实施的《废弃电器电子产品回收处理管理条例》中划定的范围也只是覆盖冰箱、电视机、洗衣机、空调和电脑等家电产品，手机并不在列。旧家电已经有比较完善成熟的正规回收渠道，而正规的旧手机回收渠道目前尚未建立起来。
扬州三月三再生资源有限公司经理张先生也认为，“收旧手机的业务不划算”。据其介绍，拆解一台废旧家电可获利50到200元的财政补贴，用环保手段拆解处理旧手机，本身就需要一定的成本，如果再花钱从消费者手中购买，就完全是赔本的买卖了。
呼吁完善相关政策
作为一名专业人士，殷进一直在关注废旧手机回收问题，他建议政府制定相关政策激励环保企业积极回收废旧手机，同时明确政府、生产者和消费者在电子废弃物处理中的责任与义务，“生产企业也应该履行相关责任，自觉采取以旧换新、有偿回收等方式开展废弃手机及配件回收；政府也应加大对循环回收产业的扶持力度，建立手机生产、销售、回收处理和再生产的循环经济机制”。
针对旧手机被大量闲置的现状，邗江消协发布消费警示，呼吁广大消费者，旧手机闲置在家里不如捐给有资质的企业变废为宝。与此同时，广大消费者捐旧手机时一定要注意保护好个人隐私，将手机里的个人信息删除干净再让它发挥“余热”。
●他山之石
国外如何处理旧手机
日本 废旧手机在该国被视为“城市矿山”。回收链条深入到手机商店，商店工作人员对旧手机进行消除个人信息等专业化处理，为回收作准备。回收的手机被送到工厂低温焚烧后，其所含的资源能够被充分提取再利用。
美国加州 立法要求手机零售商必须建立手机回收程序，居民要在规定网站上索取已付邮资的小箱子，把不要的手机寄到回收中心。
澳大利亚 开发出利用废旧手机生产铺路材料的技术，将报废的手机整体熔化，机壳等塑料部分制作建筑材料，而手机电池中的镍和汞等金属物质则提取再利用。
（薛庆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