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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培训机构拒退的英语教材(资料图片)
“为什么退学不能退教材呢?那么一大摞教材，共60多本书，2000多块钱，只看了一本就都不给退了。学都退了，剩下的教材用来干什么呢?难道就只能当废纸卖了?这是否是变相的强买强卖?”日前，北京消费者郭先生在电话里向记者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和不解。
近日，本报记者对北京、黑龙江、山西、湖南等地的部分民办培训机构进行调查后发现，郭先生所反映的情况确实是目前民办培训机构普遍采用的潜规则。绝大多数民办培训机构在学员要求退学时都表示：“退学可以，教材不能退。”
退学可以，教材不退
2011年4月中旬，河南籍务工人员王先生在辽宁省沈阳市某知名英语培训机构人员的劝说下，给自己的孩子报了该机构的英语班，并交了398元教材费和600元学费，其所报的课程5月1日开始上课。5月2日，在上完第一次课后，王先生因家事必须举家离开沈阳市返回河南老家，并已经决定不再回沈阳市工作。然而，当王先生向该培训机构说明情况，并明确表示教材完好未开封，请求退还所交纳的教材费和学费时，却遭到了对方的拒绝。该培训机构的相关人员表示，退学费还可以商量，但教材费绝对不退。
经过双方再三交涉后，该培训机构的工作人员仍然表示：“不仅398元的教材费不会退，甚至连600元的学费他们也是可以不退的，因为目前当地所有的承办培训机构都是这么规定的。消费者因自身原因造成的退学，培训机构是没有过错的，当地教育主管部门对此也会予以支持。”此外，这位工作人员还称，即使是走法律程序，法院对这一规定也会给予明确保护。
对此说法，王先生感到非常困惑：“难道所有的民办培训机构，对于未开封的教材都不给退吗?尤其是像我这样有特殊原因，无法继续再接受服务的消费者，难道这些钱都白扔了吗?”
在调查中记者发现，所有受访的民办培训机构在记者问及“退学时是否可以退教材”时，都明确表示：“一般情况下，教材是不退的，开过封或使用过的教材就更不可能退了，课时费倒是可以酌情按比例退还，但还得根据实际情况来看。”
对此，北京市某知名英语培训机构公关负责人袁女士的表述很具代表性：“这么跟你说吧，这书(教材)都是成套的，你用过一两本就不成套了，我们也没法处理。我们总不能在向新生卖教材时，跟人家讲，这是人家退的，用过两本，你就将就吧，给你打个折，便宜点。而且，将心比心，换成你，你愿意给自己的孩子用别人用过的旧书吗?哪怕是只用过其中的1本。”
教材捆绑销售涉嫌强买强卖
记者调查发现，目前各地民办培训机构所使用的教材缺乏相应的标准，加之其教育理念不同，所以导致教材内容迥异、各具特色，绝大多数均为成套教材。尤其是引进国外教育理念和教学方法的培训机构，所使用的教材大多声称是原版，一套教材少则十几本，最多的，纸质教材和光盘加在一起达上百本。
“现在都一样，交完报名费就发教材，只要一开封就不给退了。还有一些培训机构，即便书(教材)根本没有开封，也不给退，”因退费问题与北京某知名培训机构多次交涉未果的苏女士说起自己的遭遇，总觉得难以置信：“要退学可以，但须扣除管理费、行政费等各项费用后，再将剩下的钱按课时比例退给你。这就不错了，要退教材费，门也没有啊，这不就是强买强卖吗?”
而与苏女士有着相似经历的北京消费者郭先生，最近也一直为那一堆“砸”在家里的教材发愁。他说，总共60本纸质教材，20张光盘，所有的纸质教材都原封未动，只是其中的一张光盘被孩子启封后放在电脑里试听过一次。但是，当郭先生为孩子办理退学时，却被告知教材已经开封，不能退。
对此，郭先生一直愤愤难平：“没法理解，一次课没听，教材都没动，只是打开箱子，试听了一张光盘，难道这套教材就没用了?成垃圾了?为什么这么一大堆教材不能按学期或按阶段分开包装呢?分开包装很难吗?为什么不按授课进度逐本发放呢?非得把所有的教材和光盘都捆绑包装在一个大箱子里，一打开就全部不给退了。我跟好几个退学的家长聊过，大家都觉得这就是捆绑销售，强买强卖。因为至少到现在为止，我也没听说过有哪个公办学校，在小学一年级报名时，就把一至六年级的教材全部发给学生，只有民办培训机构这么做。”
教材费不明示成退费陷阱
事实上，对于民办培训机构的退费问题，各地相关部门都有相应的规定。以北京市为例，在北京市自2007年9月1日起正式实施的《北京市民办非学历教育培训机构设置管理规定》第十八条中明确规定：“民办非学历教育培训机构的收费项目和标准应报价格管理部门备案并公示;在交费时应将有关退费办法向学生进行公示，并与学生签订退费协议，退费时依照协议处理。”
根据这一规定，民办培训机构在学员交费时，就应该明确其费用的构成及相关的退费办法。但实际情况是，绝大多数被调查的民办培训机构对此都没有明示。目前，仅有北京市的学而思教育培训机构在2011年5月公示：“理科讲义全面使用学而思标准教材，全部采用彩板标准印刷。2011年暑期为该版教材的试用阶段，在退费时不需要扣除教材工本费;秋季课程学员第一次课后退费不需要扣除教材工本费;第二次课后退费的，我们将直接扣除教材工本费40元。”
北京某知名培训机构负责人刘先生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不退教材费是行业的惯例，因为民办培训机构的教材印刷量有限，所以印刷成本比全国性的通用教材要高得多，定价也就贵，而且印刷厂也是成套印刷、成套包装的，所以一旦拆封就只能废弃。但是，如果在交费时不向家长说清楚，或在入学须知(协议、合同等)里面没注明退费方法，那肯定是不对的。
对于部分民办培训机构在交费时未明示教材费及其它费用具体构成的做法，郭先生表示难以理解：“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交费的时候有多少是教材费，多少是课时费，多少是管理费或行政费之类的。而且，民办培训机构的教材都是怎么定价的?谁定的价格?这些我都不清楚。民办培训机构到底是在卖书还是在卖课程?据我看，卖书更挣钱。只要把报名费一交，教材一到你手里，对不起，退学可以，但教材费一分不退，这叫什么道理?因此，我提醒各位家长，给孩子报班的时候，一定要问清楚费用的构成，以及如果退学的话相关费用怎么退，可千万马虎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