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奔驰的问题越吵越大,社会关注度越来越高。如果追根溯源,能否生产出优质汽车,其根源在于标准水平的高低,更在于配套体系的建设与监督机制是否完备。但奔驰似乎始终就没想在中国建立完整的配套体系。
5年前,中国输掉了加入WTO后的第一个官司。为此,中国政府不能再向合资企业提出国产化率的要求。表面看,当时起诉中国的是美国政府、欧盟和加拿大,但实际上要求本国政府起诉中国的是以戴姆勒-克莱斯勒和宝马为首的几家跨国公司,这些公司是中国加入WTO之后才决定大举进入中国市场的,但他们发现大众等一批企业已经在中国建立了完备的配套体系,并因此获得了市场优势。而他们再进入中国市场,如果要达到中国要求的国产化率,那么他们需要通过若干年的努力才行。而他们最想做的是,不在中国建零部件配套体系,直接在中国卖车,或者将中国变成殖民地式的组装厂。
中国政府输掉这个官司,意味着中国只能将市场拱手相送,而无法用市场换得技术。意味着再到中国投资的车企可以不做国产化,当然对于已经在中国建厂的跨国公司也是一样,他们可以不对新产品做国产化。以最大限度地从中国市场榨取利润,并用中国市场解决其母国的就业问题,阻遏中国工业化的步伐。
汽车零部件制造业对相关产业的拉动作用太大了,因此奔驰、宝马的要求正好迎合了美国和欧盟等政客需求,他们需要的是用中国市场解决他们的就业问题,获得更多的税收,以据此捞取更多的选票。而不是让企业到海外去建零部件基地,最终让中国获得零部件制造技术,甚至与其本国的零部件企业产生竞争关系。最终,世贸组织裁定中国的国产化政策构成歧视,违反国民待遇原则,中国为此输掉了加入WTO后的第一个官司。也正因为如此,奔驰在过去5年里,并未在中国建成零部件配套体系。相信,奔驰从骨子里就没想这么做。
与奥迪、宝马之间的竞争不同,奔驰一上来就打价格战,仗着自己是豪车领域的老大,试图通过价格战一举拿下中国市场。以致其进口车的价格低于国产车,进口奔驰C级车的价格居然降到和大众的迈腾CC一个水平。而在这场竞争中,由于奥迪早已在中国采取了全价值链国产化的策略,最大限度地顺应了中国市场的变化,保持着自己的市场优势。宝马在中国输掉官司后发现政策环境不利,于是快速推进国产化进度,加大对沈阳的投入。尽管其国产化深度远无法与奥迪相比,但远好于奔驰,市场反应速度也好于奔驰。因此,奥迪和宝马在产品适应市场的灵活性方面处于领先,经过一段时间的激战,奔驰终因没有国产零部件基础的支持而败下阵来,且品牌美誉度大损。
从表面看,这场价格竞争是利星行和北京奔驰展开的一场争夺市场主导权的“内战”。但实际上,如果没有奔驰在背后提供的强大的资源支持、价格优惠,利星行拿什么和北京奔驰打价格战?因此,表面看是奔驰内部的一场价格战,实际上是奔驰向奥迪和宝马发起的一场市场争夺战。奔驰深知,如果没有中国市场的支持,奔驰无法走出金融危机带来的阴影,但奔驰又不想在中国搞国产化。
在这场价格战中,正如购买奔驰C级车的消费者看到、感受到的,奔驰C级车内挥发性有毒有害气体超标。难道不是使用了非环保材料才降低了价格?众所周知,如果从德国往中国运送保险杠、地毯、座椅等大型、轻质部件是非常不经济的,从工艺上讲也是不现实的,因此必须在制造厂周边建立供应商系统。但是,在激烈的价格战面前,在奔驰C的销量始终无法扩大的情况下,如何降低成本就成为奔驰必须面对的急所。否则就要承担大面积亏损,甚至在中国市场面临着倾销的罪名。
众所周知,使用环保材料的价格要远高于非环保材料,而采用非环保材料则可大幅降低成本。例如:使用再生塑料,可以降低成本40%~60%,甚至更多;使用泡沫块粘接成型的座椅,因为不用磨具开发,因而其价格比整体发泡的座椅便宜很多。但这些做法的副作用,正如消费则会所感受到的——有机气体挥发物超标。那么,金属部件是否采用了劣质材料?只能说目前尚未发现投诉。当然,如果将铝制件改正钢制件也可大幅降低成本,带来的问题表面看是车重增加了一点,而负作用则是油耗的增加,也可能是动平衡的变化、舒适性的下降。目前,虽不知奔驰是否这样做的,但至少甲醛等有毒有害气体排放超标已是确定无疑。
提高国产化率是一个对合资双方都有利的双赢政策,是个对中国消费者负责任的政策,而奔驰刻意减缓国产化的进度,甚至在一些领域拒绝国产化,无非是要使奔驰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对于奔驰的所作所为,有中国主管汽车的官员曾愤怒地指出:“奔驰要考虑是不是还准备在中国做下去?”
发现情况不妙的奔驰采用了新的对策,例如:做出自己根本无法兑现的承诺——以中国为基地出口。可以想象,从欧洲将零件运到中国,在中国组装,然后出口。其成本难道比在德国原装出口更便宜?另外,北京奔驰生产线的产能有限,连中国市场都难以满足,何来产能出口?表面看是在北京建设了发动机厂,但零部件的国产化呢?
尽管奔驰耍出各种花腔,但此番却从奔驰C级车露出了马脚——质量失控!失控的原因在于质量体系不健全,质量体系不健全的原因在于不搞国产化,目的就是不让中国企业获得相关技术。这就是奔驰击败中国政府的结果——可以不搞国产化、可以糊弄中国消费者!
也许,未来地方政府为了GDP而保护北京奔驰。但失去了消费者的信任,“奔驰要考虑是不是还准备在中国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