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 翔

    近日，一套小学生三年级语文作业题，难住了吉林省长春市某大学的副教授蔡先生。蔡先生说，这是他外甥女的语文老师布置的作业，如果不查资料，百分之三四十的题他都答不上来（据2月26日《楚天金报》报道）。

    蔡教授遭遇的尴尬，现如今家有学童的家长们可能都曾经历过。著名作家王蒙就曾经做过几次他孙子上初一时的语文试卷，自我评价说“都不一定能得60分”。在素质教育的口号喊了20多年后，中小学生的作业、试卷内容反而越来越难，学习负担反而越来越重，这种现象值得我们认真反思。

    素质教育强调围绕学生个体的兴趣和特点，全面提高学生的素质。落实素质教育的结果，从总体上看，应该是受教育群体的知识面更加宽泛，运用所学知识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更强。可是，在有些地方，一些人只注重素质教育呈现出来的这个 “果实”，而忽视了培育“果实”的方式方法。想让孩子们的知识面更宽泛吗？就把课外参辅材料摞得像小山一样高。课堂教学时间不够？就利用休息时间补课或开办兴趣班。要提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就让学生们把难题、偏题、怪题做个遍。说穿了，就是用应试教育的手段搞素质教育。让我们的教授、作家犯难的中小学生语文作业和试卷，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出笼的。

    强调素质教育，反而加重了学生们的负担，这样的怪圈不仅出现在课堂教学所要求的内容上，而且也影响到课外兴趣的培养。几天前被教育学家杨东平抨击的奥数教育就是如此。这个本来是针对特定人群进行数学思维能力训练的项目，由于被异化为进入更好中学的敲门砖，受到了广大家长的热捧。他们不管自己孩子对此感兴趣与否，一窝蜂地强迫孩子去上奥数课程。其实岂止奥数教育，只要与升学加分挂上钩，本来是素质教育一部分内容的才艺培养，也有可能成为孩子们痛苦的负担。

    这样的局面显然不是教育主管部门推行素质教育希望看到的结果。因此，近年来，各级相关部门陆续出台了不少规定，比如强调对学生身体素质的测试，严禁利用休息时间补课等等，力图补弊纠偏。但是，笔者认为，要避免素质教育蜕变为加重学生负担的各种各样的“素质考试”，必须在义务教育阶段禁绝把学生按照分数划分成三六九等的做法，更不能根据单一的分数考评确定谁能享用更优质的教育资源。当然，与此同时我们也要通过各种措施尽快实现教育均衡的目标。只有从顽固的分数崇拜中解放出来，基础教育才能回归全面提高国民素质的本义，真正成为使学生学会做人、学会求知、学会生活、学会健体、学会创造和学会审美的教育。